黃姿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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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審理金融監理沙盒草案，朝野皆認知到，放眼全球，台灣金融科技已經落後了。

光看大陸，全球金融科技智庫LendIt總裁 Jason Jones連續兩年指出，中國的金融科技早已領先世界。世界前五大互聯網金融機構中，中國4家企業上榜，而螞蟻金服以600億美元左右的市值居於榜首，遠超排在第二的美國支付公司PayPal的470億美元。根據廣義摩爾定律，科技發展會越來越快，雲計算、大數據、區塊鏈、移動互聯、人工智能等新技術日新月異，而大陸挾著後發者優勢，《經濟學人》直接稱大陸為「金融科技的領導者」。

大陸進步的因素，除了人口基數累積的大數據、政府給予強有力的保障扶持雙創，更重要是對金融創新科技給予相對寬鬆自由的政策。

我們衡量一個社會是自由還是專制，會舉個簡單的例子。自由社會是：除非法律禁止，否則一律許可；專制則是：除非法律允許，否則一律禁止。在金融科技上，大陸相對自由，台灣卻是專制的那個。

台灣法規沒有允許讓非銀行經營行動支付，所以大陸微信微博能有錢包付款，但臉書不是銀行，則不能存錢(當然臉書也沒這功能就是了)。又例如歐洲知名的Transferwise，讓用戶以較銀行還低的換匯率，輕鬆在線上跨國轉帳。但來到台灣絕對卡死在央行管制外匯的規定。因為沒允許，所以一律禁止。

這就是台灣需要通過「監理沙盒法案」的原因，在法律尚未規範到的部分，申請的企業能成為「合法實驗者」，而非成為「非法業者」。今日，立法院財政委員會正審核「金融科技創新實驗條例」，即監理沙盒法案。共有四個版本，主要差別在沙盒實驗時程長短。

但是，縱使通過後真能有助於台灣金融科技發展嗎？我持悲觀態度，首先未來審核的主管單位仍是金管會，顧立雄當前對法案已經瞻前顧後、擔憂這擔心那，要明確法律授權，如何期待未來會更加開放呢？此外，金管會的人員多是當初否決金融科技的官員，官僚保守心態：擔心通過、補助的內容會出問題，牽連到自己。這種心態根植於行政人員本身，憑什麼一夕之間突然就很開明、願意勇於接受創新事業？如果都是非常安全、已實行、無風險的金融科技才能通過監理沙盒的審核，「沙盒」意義又何在呢？

在新創的政策方向上，台灣需要向大陸經驗學習。是什麼呢？可總結為當年鄧小平的三論：貓論、摸論、不爭論。

「不爭論」，就是不強調一定正確的藍圖計畫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道路，不搞意識形態。「摸論」，摸著石頭過河，走一步算一步吧！大家分別去摸，有人摸到能過河的石頭，那個人就是「好貓」！判斷他做的沒錯，再讓大家跟著去做。老百姓先試試，搞出了好的方案，中央政府再肯定、推廣。

微信出來時，中國的電信法規無法規範，中央禁止嗎？不，先讓他試試，發展看看。支付寶剛出來，中國的金融法規也是無法規範，中央禁止嗎？不，還讓他試試。發展的有規模了、利弊被市場淘汰了、法律就可以慢慢去約束、保障消費者的權益。一個創新的產業、產品，初始必定走在法律灰色地帶，倘若因為初期不合規範便禁止，那麼文明的進展都會被自我的法律綁死。

台灣的監理沙盒，正好是一種「想讓你試、但又怕你不受控制」的彆扭。不妨參考大陸的作法，畢竟法規本來就是會不斷落後於時代的，只有開放，才不會阻礙了時代發展的列車。

●作者：侯漢廷／新黨新思維中心主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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